难忘金铁霖的“好”

作家文摘 2022年11月22日 ·郁钧剑·

郁钧剑与金铁霖(左)

  1981年秋,我在广州的中国唱片社广州分社录制盒式带独唱专辑。有一天录音完了,吃晚饭时编辑黄美娟老师问我:“小郁,你有对象了吗?”我说还没有。那年我25岁,还是个光棍。黄老师一听高兴极了,拍着巴掌说:“太好了,不久前我刚与于淑珍老师和金铁霖老师在一起,还琢磨着要给你介绍对象呢。”

  当然后来阴错阳差,那个对象不合适,他们这个媒人也就没能做成。但他们对我的好,尤其是素昧平生的金老师对我的好,让我一下子就记牢在心里了。

  金老师不仅对我好,他对所有的学生都好。他有个学生叫张XX,是来自青海的土族。考上他的研究生时,家里还住着茅草屋,家徒四壁。经常下课晚了,老师就留下他在家里吃饭,偶尔还会带他去校门外的餐馆给他加餐。平日里金老师不仅对他的业务要求严格,还嘱咐他要多读书,甚至嘱咐他可以看看白话文的《周易》。

  有一年,中国音协召开全国代表大会,他的一位当选上了副主席的学生,会议中途的一个中午请金老师及我等几位北京的同学吃个便饭,落座时他悄悄地对我说,“你去把在会场角落的阿XX请来吧,她来自内蒙古草原,一个人待在那呢。”我立刻把阿XX请来坐在金老师身边时,阿XX流下了激动的眼泪。

  国庆65周年之际,我策划组织了“共圆中国梦——百名表演艺术家书画展”,我邀请金老师书写一幅书法作品参展,他答应了。可临近布展时,老师却生了病。我给他打电话,有点焦急,他便让我第二天去他家里再说。第二天我去了,只见他抱病拿出了宣纸,现时完成了我的“任务”。

  一眨眼,与金老师相识相交迄今整整40年了。近些年来知道他身体不好,一直想去看他,但因为疫情而不能遂愿。如今他去世了,总有一种不舍与遗憾压在心头。想起我们一直亦师亦友地行走在歌坛上,想起我也曾在他的课堂上学到过“打开喉咙”,领教过他的“声、情、字、味、表、养、象”,心里便充满着感激与温暖。值得庆幸的是,我有幸于2008年在北京为他策划组织了改革开放30周年系列演出之一的“桃李芬芳的季节——金铁霖学生音乐会”,他的50多位学生,悉数登场。更为欣慰的是,我为他对我的好,留下了这个永远难忘的“好”。   (摘自11月16日微信公众号“夜光杯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