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大仲马、狄更斯笔下的紫花布
在法国作家大仲马的代表作《基度山伯爵》中,曾提及:
此人身穿淡蓝色礼服,紫花布裤,白背心,举止和口音都有一股英国味儿。
福楼拜在《包法利夫人》中写道:
药剂师过来了。他穿一件青燕尾服、一条紫花布裤、一双海狸皮鞋……
紫花布还出现在雨果的《悲惨世界》中:
他最讲究的服装,是一条紫花布裤,大象腿式裤筒,裤脚由铜丝带扎在脚下。
在英国,作家狄更斯也在其作品中多次提及“紫花布”,仅一部《大卫·科波菲尔》中就出现八次。
紫花布在经典文学领域的留痕不止于欧洲,在近现代中国文学作品中也能看到它的身影。老舍的《秦氏三兄弟》、沈从文的《边城》、张恨水的《啼笑因缘》等作品中也都写到了由紫花布做成的服饰。
从松江走向世界
紫花布(见图,上海市档案馆展出的文物)诞生于松江乌泥泾(今上海华泾镇),元朝时期,黄道婆从海南崖州带回了当地先进的棉纺织技术,在松江乌泥泾传授技艺。经黄道婆的革新和推广,松江地区的棉纺织技术水平迅速提高,当地产的“乌泥泾被”名闻天下。
到了明代,松江已成为全国棉纺织业的中心。棉纺织业的发展带来了经济的繁荣,民间有“先有松江府,后有上海滩”的说法。乌泥泾的印染技艺很出名。18世纪至19世纪,松江布更是远销欧美,在西方世界风行一时,其中尤以紫花布最为流行。
明清时期,松江府地区属南直隶南京。根据郭卫东《丝绸之路续篇:“南京布”的外销》一文研究,当时出口到欧洲的紫花布,在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里都叫“松江布”,后来英国商人把它改成“南京布”。此后,“南京布”便作为“紫花布”在欧洲市场流通时的主要名称。
西方绅士追逐的时尚
紫花布既不紫,布样上也无花。沈从文在《中国古代服饰研究》中描述道:“由农民织成的家机布,未经加工多微带黄色,特别经久耐用。”由此可见,紫花布的色彩并不花哨,除了不漂不染的“本白”,还有老蓝、土黄等单色。这一点也在崇祯年间的《松江府志》得到验证:紫花布“用紫木棉织成,色赭而淡,名紫花布”。
但就是这样一块看似平平无奇的朴素土布,却得到了西方人士的喜爱与追捧。据英国1883年出版的《中国博览》记载,在英国,人们以穿着紫花布为荣,似乎没有这种中国棉布裁制的服装就不配称为绅士,难以登大雅之堂。紫花布成为欧洲许多贵族、绅士追逐的时尚。紫花布裤子如今作为历史文物被保存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中。 (摘自2月12日《解放日报》 毕信仁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