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雅妹创办北洋女医学堂

作家文摘 2024年11月29日 ·楼薇宁·

  罗斯福总统的亲笔推荐信

  金雅妹(见图),作为中国第一个留美女大学生,天资聪颖,又曾在中国、日本、美国生活多年,对三国的政治、经济和社会情况有深入的研究。在美国期间,金雅妹与社会各界有广泛交往,经常应邀出席各种集会或发表讲演。

  1904年1月,金雅妹在波士顿做演讲时认识了西奥多·罗斯福总统的叔叔阿尔弗雷德·罗斯福的夫人凯瑟琳·洛厄尔·罗斯福波克。金雅妹给波克夫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所以她在1904年2月17日给罗斯福总统写信,介绍了金雅妹的生活经历和她想回国工作的愿望,请求罗斯福总统向中国大使推荐金雅妹。罗斯福总统在回信中答应接见金雅妹,并说他会在和金雅妹交流后,如果有机会的话,他很愿意向中国大使推荐。

  1905年,金雅妹再度回国,先后在成都、上海等地行医。清政府从1906年2月开始倡兴女学。1906年3月,天津卫生局向总督袁世凯呈送了《北洋女医学堂试办章程》,《北洋官报》刊登了《章程》和袁世凯的批示。1906年6月12日《北洋官报》刊登了北洋女医学堂招生的消息。

  1906年,北洋大臣袁世凯正呼吁有识之士北上,帮他办一所师范学校。金雅妹认为这是一个服务社会的好机会,遂请求养父的生前好友丁韪良为她写推荐信。

  1906年6月28日,金雅妹给罗斯福总统写信,希望总统向她引见当时的美国驻华公使柔克义,因为她想请柔克义也给她写一封推荐信。1906年8月24日,西奥多·罗斯福总统给金雅妹回信,信中说,他非常珍视她这个熟人和彼此的通信联络关系,他允许金雅妹向任何人出示这封信,并向任何人提及罗斯福总统对她的好感。他要求金雅妹向美国驻中国大使柔克义出示这封总统亲笔信。西奥多·罗斯福不仅为金雅妹写了一封亲笔推荐信,并电告袁世凯,请他为金雅妹提供帮助。

  中国最早的官办女子医学堂

  由于个人魅力、学识、智慧和才干,再加上罗斯福总统的推荐信,金雅妹得到袁世凯的赏识,并被委以重任,负责北洋女医局和北洋女医学堂的工作。

  1907年,金雅妹在天津受聘主持北洋女医局的工作。担任负责人期间,金雅妹尽心尽力,把北洋女医局各项工作安排得井然有序,受到女患者的信任。在行医过程中,金雅妹深感国内妇婴医疗条件落后,认为培养护士是一项刻不容缓的工作。因此,金雅妹向袁世凯建议办一所护士学校。

  1907年8月,袁世凯在任军机大臣前,令天津海关拨银2万两,委托长芦盐运使张镇芳督办,由金雅妹创建北洋女医局附设长芦女医学堂,由金雅妹出任总教习。北洋女医学堂计划招收40名学生,分为产科、看护两科,学制两年。

  1907年11月,北洋女医学堂举行了一场入学考试,录取学生17名。北洋女医学堂创办伊始,附属于北洋女医局,校舍暂借东门外老育婴堂旧宅。北洋女医学堂借用的老育婴堂旧址,金雅妹“将中间小排房屋全行拆去,于该处建筑讲堂,割症房、产科院各一所”。

  改建工程完工后,1908年8月27日,北洋女医学堂又举行了一次入学考试。1908年9月4日,北洋女医学堂录取仲文广等10名学生。1908年9月5日,北洋女医学堂正式开学,这是中国最早的官办女子医学堂。

  金雅妹任人唯贤

  女医局迁到新址后,也归金雅妹统一管理。女医学堂开办之初,只有金雅妹一人教授医学课程。为保障教学,并提高医局水准,金雅妹任人唯贤。1908年12月24日,她特聘曾多年在中国行医的英国女医生卫淑贞任女医局正医士,并协助女医学堂的教学工作。卫医生精通医学,品行端正,曾在北京的英国医院供职,兼司教习医学,对中国语言、文字均通晓,曾获英皇颁给的红十字宝星。

  金雅妹慧眼识珠,特聘中国第一位护理专业毕业的女留学生钟茂芳任看护教习。1910年8月7日钟茂芳到北洋女医学堂工作。钟茂芳祖籍广东新宁(今广东省台山市),1884年出生于澳大利亚。1909年钟茂芳从伦敦盖伊医院附设护理学校毕业,同年回国,来到北洋女医学堂任看护教习,从事护士训练和管理工作。

  钟茂芳将自己在盖伊医院护校学习时的教材《牛津护士手册》翻译成中文,作为女医学堂的教材。1913年,该中文教材出版,书名为《看护要义》,是中国出版较早的护理书籍。钟茂芳也是第一位认为“nurse”的中译文应为“护士”的人。

  女医学堂不收取学费,而且学生每月可领津贴。相应地,学生毕业后要在政府安排的工作岗位上服务一定年限。金雅妹在主持北洋女医学堂期间,引进西方先进护理技术和理念指导教学,还提倡妇女解放,参与社会服务。

  金雅妹除了担任北洋女医学堂的总教习之职外,还要负责女医学堂附属之养病院一切事务,监察女医局的运行,协同女医局正医士疗治疑难病症,协商办理广仁堂所有卫生及疗病事务。

  金雅妹一人兼顾学堂、女医局、广仁堂三处,还经常奉差外出,非常繁忙。金雅妹还亲自授课,将在国外学到的医学知识和她丰富的临床经验和诊断技术,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学生们。    (摘自《金雅妹:走向世界的浙江女子》,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24年1月出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