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
　　闲来无事，王五在张三面前说李四的坏话。他说：“李四这个人呀心胸狭窄，小肚鸡肠，简直不像个男人。”

　　张三说：“嗯，李四这个人嘛，我觉得还行……”

　　转过脸来，王五便对李四说：“我告诉你哟，张三背后说你坏话呢。他说你‘心胸狭窄，小肚鸡肠，不是男人’。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。”

　　李四就恨张三。

　　二

　　还是闲来无事，王五在李四面前说张三的坏话。他说：“张三这个人呀太狂，有了几个臭钱就不得了，就把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。”

　　李四说：“嗯，张三是发了财。”

　　转过脸来，王五便对张三说：“我告诉你哟，李四背后说你坏话呢。他说你‘有了几个臭钱就不得了，把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’。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。”

　　张三便恨李四。

　　三

　　这天，张三和李四单独见了面。

　　张三忍不住就质问李四：“老李呀，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，你要背后说我的坏话？”

　　李四说：“我说你什么啦？”

　　张三说：“你说我这个人‘心胸狭窄，小肚鸡肠，不是男人’。”

　　李四问：“你听谁说的？”

　　张三说：“王五告诉我的。”

　　李四说：“我发誓赌咒，我根本就没说你坏话。我也正要问你呢，我也没有得罪过你，你干吗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？”

　　张三说：“我说你什么啦？”

　　李四说：“你说我这个人‘有几个钱就不得了，把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’。”

　　张三问：“你听谁说的？”

　　李四说：“王五告诉我的。”

　　张三说：“我发誓赌咒，我根本就没说你坏话。”

　　他俩这才明白，原来是王五在盘鬼话。同时也明白了一个教训：当有人在你面前说另一个人坏话时，你千万不要搭他的腔。你一旦接了他的话茬，哪怕是随声附和，都可能授人以柄。

　　话说明白了，道理也悟明白了，可张三和李四再见面时，俩人总觉得不舒服。

　　（原载《小说月刊》2022年第11期，原刊责编：何光占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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