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服私访选贤任能
提到古代帝王官员的调研,人们常常会想起微服私访。有一位帝王就非常善于微服私访式的调研,他就是唐宣宗。
一次,唐宣宗出宫射猎,途中遇到一位樵夫,宣宗立即驻马开始调研。他问樵夫来自哪个县,樵夫说是泾阳。宣宗接着问:“县令是谁?”樵夫回答:“叫李行言。”宣宗更进一步问道:“为政何如?”樵夫也不知道是皇帝在问话,就照实回复:“性执。有强盗数人,军家(指北衙禁军)索之,竟不与,尽杀之。”
回宫后,唐宣宗认为泾阳县令能够不避权势、为民除害,于是就将这个县令的名字记下来贴在寝殿的柱子上。一个月后,海州刺史空缺,宣宗立即将李行言任命为海州刺史,并赐“金紫”穿戴。李行言入宫谢恩,宣宗让人从殿柱上将名帖揭下来给他看。
大中九年(855)二月,又有一名县令被破格提升为州刺史。在另一次射猎中,唐宣宗来到京城西北的醴泉(今陕西礼泉)县境,发现有地方父老数十人,正聚集在佛祠祈祷。宣宗问众人为何这么做?大家回答说:“县令李君奭在我们这里干得特别好,任期要到了,我们在这里祈祷,期望他能留下继续在我们这里为官。”
回宫后,宣宗又在寝宫屏风上写下“李君奭”三个字。不久,李君奭任满,吏部两次提出新县令人选,都被宣宗抹去,继续留李君奭在醴泉。直至怀州刺史空缺,宣宗这才御笔亲书:醴泉令君奭可任怀州刺史。
善于解决“灯下黑”
有些官员好高骛远,身边的问题不去解决。在宋代,有一位有作为的官员刘随,他就善于解决“灯下黑”的问题,因此被百姓誉为“水晶灯笼”。人们以此来赞誉官员眼光锐利,能洞彻一切问题。
刘随以进士及第入官,被任命为永康军(今四川灌县)判官。他到任后,为了表明自己尊重知识重视教育,先是来到了当地的孔庙。他了解得知,在永康军祭祀的典礼中,从来就不包括拜谒孔庙。那里庙宇芜秽杂乱、荒草丛生,又听说负责管理祠庙的楼店务已将庙中一片空地租了出去,准备营建居舍。刘随当即责令楼店务立即收回出租之地,并维修管理使用好孔庙,从而“使蜀人知有圣人”。
在调研中,刘随发现永康没有水井,当地居民饮用水全都依赖附近的导江之水。每到冬季,江水冻涸,人们只得去离城二十里处取水饮用。刘随徒步登上永康城附近的鱼凫山去考察,发现这座山可以俯视全城,且山后有一眼很大的泉水,如果能将泉水引到城中,便能一劳永逸地解决用水问题。于是,刘随亲自进行实地勘察,找到了引水入城的办法,“水于是足用,民于是不乏,愈汲愈生,取之无竭”。
深入民众解难题
在明代,官员调研已经成为常态,多数官员能够做到深入民间,走到百姓中去知民情、解民意、纾民困。
明宣德五年(1430)九月,周忱被任命为江南巡抚,总督税粮。而彼时的江南作为发达地区竟然拖欠国家赋税。周忱来到江南,第一件事就是深入基层调查研究,他“尝去驺从入田野间,与村夫野老相语,问疾苦。每坐一处,使聚而言之,唯恐其不得尽也”。周忱衣着朴素,态度和善,百姓不知他就是巡抚,自然是有话便说。
周忱身边常带一个记事簿,在深入民间调研时,无论大事小情,常常无一遗漏地记录下来,连每天天气如何也都记录在册。后来有一次,有人报告说运粮船因大风翻沉,周忱翻开记录簿,发现那天根本没有风,骗局一下子就被戳穿了。
通过微服私访,周忱了解到江南之所以拖欠那么多税粮,主要是富户不肯交纳赋税之外的加耗部分,这部分加征就只好摊派到一般农户头上,结果“民贫逃亡,而税额益缺”。针对这一情况,周忱深入研究,最终创立了“平米法”,让人户按照赋税平均出耗,又请工部颁发铁斛,让各县依式统一制造,革除了各地粮长“大斛入小斛出”的弊病。
周忱还了解到,以往各粮区设粮长正副三人,每年七月赴南京户部办理公文,然后再送北京户部,往返费用均由民户分担,百姓苦不堪言。对此,周忱予以改革,下令各粮区只设一人,轮流赴南京,交由有关部门统一上送北京,如此一来,大大减轻了百姓的负担。
寻“拔本塞源之策”
雍正四年(1726),由广西巡抚调任云贵总督兼辖广西的鄂尔泰,向雍正帝连上奏折,大谈西南几省改土归流(即废除西南各少数民族地区的土司制度,改由中央政府委派流官直接进行统治,实行和内地相同的地方行政制度)问题以及解决办法。大臣们都为他捏了一把汗,因为早在鄂尔泰之前,广西提督韩良辅、贵州巡抚石礼哈和毛文铨、云贵总督高其倬等都向雍正帝提出过改土归流建议,但均遭驳斥。
然而,令大家没想到的是,雍正帝看了鄂尔泰的奏折后,却立即批准,并令他去解决这个问题。大臣们颇为不解,后来雍正帝解释了这其中的原因,前面韩良辅等人,一是没能拿出具体方案,所言只是“小知小见,乃攀枝附叶之举,非拔本塞源之策”;二是他们“非能办理此事之人,故未允其请”。
原来,鄂尔泰在广西任巡抚时,就已经对此事做了一些调研,所以知道改土归流的紧迫性。此番担任云贵总督后,鄂尔泰更是加大了调研力度,直面百姓问计。经过深入的调查研究,他对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情况可谓了如指掌,制定了全面的改土归流方案。
鄂尔泰没有辜负雍正帝的信任,他主持了西南几省的改土归流,加强了中央政府对边疆地区的管辖,促进了西南地区经济、文化的发展。 (摘自5月8日《天津日报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