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天的文学艺术旅行
《主角》上册扉页标注着“3月11日”,这是我从快递小哥手中拿到书的日子,也是一位西安战友力荐这本书的第5天。一晃,100天过去了。
小说从第五页开始吸引我。看到“你舅在县剧团里,能得一根指头都能剥葱”,我哑然笑了。语言活脱,是商山农妇们在村口田埂闲聊打趣时飘落的,耿直、调皮、幽默,随性地散落在路边草丛尘土里,竟被作者吸附起来,还如此妥切地放进文章。
劳动人民的语言,丰富有魅力。如此鲜活有嚼劲的话语,在之后的阅读中俯身可见,如“促红”“脑子瓜得跟实心葫芦一样”“瘳师总是能皮干得很”等等。读着这样的字句,敬意不断泛起。
这种敬意,读《阿Q正传》和《伤逝》,对鲁迅有过;读《创业史》,对柳青有过。但这又与他们不同,前两位大师毕竟与我们隔了辽远时空,缺乏亲近;而陈彦和《主角》写的是我们能感知和正在活着的时代。
读小说的日子,一天连一天。每天从繁忙的办公室回家,一件重要的事儿便是读这本书。笔不离手,勾画批注。100天,一天天地读过来。如一次文学艺术旅行,像一次小说写作培训,更像一场生命和生活的沉淀反思。
花了整整100天读这本书,值!
为秦腔写下大说
这是一部小说,更是一部“大说”。
秦腔,别称“梆子戏”,中国汉族最古老的戏剧之一,起于西周,源于西府,成熟于秦。因古时陕西、甘肃一带属于秦国,所以称之“秦腔”。这个圈里打拼了近三十年,与各类“角儿”打了半辈子交道,能客观冷静保持入行初心,在大闹中找到大静,实属不易和功力。“几乎常常一泻千里般地涌流起来”,这是陈彦作品后记里的话,也是整个作品透射出的气场和芳华。
《主角》中,我常常能看到作者时隐时现的影子。这些影子时而模糊时而清晰,时而灵动时而热烈,时而坐饮论道又时而画龙点睛。这其中,有痴迷于编写好剧本的秦八娃,有艺术和做人上保持一根筋的易青娥,有腿脚不好却甘于做大伙台架子的单团长……人物活灵活现,故事九转回肠,“尽量贴着十分熟悉的地皮,把那些内心深处的感知和记忆,能够皮毛粘连、血水两掺地和盘托出。”作者是这么想的,更是这么精彩地呈现的。
“要抡圆了写。抡得越圆越好。”著名作家王蒙先生曾这样鼓励。作者确实“抡得很圆”,在主角“无消停、难苟活、不安生”里,在众生成长、生态和言行的集合中,陈彦深刻阐明了自己对秦腔事业深刻的理解和长久的思索,这些理解和思索直击人心,敲击到时代的地心,引发深思,令人叹惋。
商洛挺进世界文化之林
商洛曾是一个朝秦暮楚的地方。“秦楚分界墙”,如今还留在丹凤县的武关镇。商楚古道,又称商於古道,是古代秦国通往楚国的一条驿道,也是连接秦山楚水间中国最早的“高速公路”,亦是秦驰道的主干道之一。
商洛与曾有十三朝古都的西安一山之隔。“商山名利路,夜亦有人行”“来往悲欢万里心,多从此路计沉浮”……商山路,一条多少政宦仕人充满酸甜苦辣的名利路,也是一条多少文人骚客写下千古名篇的诗歌路。“天上浮云似白衣,斯须改变如苍狗。” 悠久的历史,丰沛的底蕴;朴实的民风,淳厚的文明。
随着《主角》获得茅盾文学奖,作者让商山文化这朵灵秀的奇葩,在世界文化之林大放光彩。让商洛走向全国、走向世界,也可期让全国和世界了解商洛、高看商洛,爱上商洛。这个心情是我的,也是200多万商洛人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