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达利穿潜水服上台演讲,险些将自己勒死,最后是朋友拿起一把锤子砸向他,才捡回一命

某年秋季,遛着食蚁兽的达利被拍下,成为了那个年代最为魔幻的新闻

(摘自《破格:大师的成长之路》,海峡文艺出版社2023年11月出版)
玛丽·安·考斯的《达利评传》第一章是这样开头的:“萨尔瓦多·达利早就说过自己注定是个天才。”玛丽·安·考斯只与达利见过一面,但她依托于达利文本的评述是可信的:
即使在早期,达利对自己的未来也是胸有成竹:“我将会是个天才,全世界都会赏识我的。也许我会遭到轻视和误解,但是我将会是个天才,我对此信心十足…….从1929年开始,我就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天赋。我要说的是,尽管这份自信深深地扎根在我的意识中,却从未在我身上激起过那种被称为崇高的情感。然而我必须承认,它有时会使我体会到一种极度的快感。”
所有的天才,仿佛都有着对天才的自知,杜尚如此,萨特如此,罗丹如此,在他们的体内,有着一种无可限制的力量,注定了要超拔而出。
1922年他参加圣费尔南多皇家艺术学院的入学考试时,“他马上证明了自己是达利,拒绝按照所要求的尺寸提交素描:他的画稿尺寸要小很多。但他还是被录取了。”天才是不可限制的,这种无限使他天然地超越了规矩,抵达他自己。1926年他参加一场口试,他拒绝以抽签的方式决定考试题目,他说没有人有资格评判他,于是他被开除了。这和当年的罗丹三次报考巴黎高等美术学院不中、广遭巴黎艺术圈的残酷拒绝,和梵·高生前只买出一幅画是多么地相似。
天才,有时天生就是与时代不和谐的。1928年他针对诗歌贴出《反艺术宣言》,无所畏惧地摒弃韵脚,韵脚是什么?用他的话说,“简言之,那是连猪狗都能理解的艺术,你就会创作出妙趣横生、惊心动魄、诗情浓郁的作品来,成就任何其他诗人都无法企及的伟业。”针对达利的电影创作,巴拉尔评论认为,达利“是伟大的文化亡命之徒中的最后一位,也可能是造访我们这个华而不实的廉价星球的最后一位天才。”“他把文化构建的意义统统颠覆。”
达利反对以艺术谋生,拥护“绘画不表达任何意义,绘画就是画自己”的主张。他做着不同寻常的事情,他反其道而行之,他依循自己的本性思考。
“1918年底,他不仅疯狂地作画,而且像患了强迫症似的投身于写作。”他的绘画和他的文字是同构的,他爱他的颜料和绘画爱得发狂,他也将自己对颜料及其相关概念本身的探究与痴迷记在日记里,将自己对生活的理解与渴望借由文字来表达。书中鲜有他的插画是一种遗憾,但他的文字给人一种平和的美:
我渴望平凡的生活:吃烤沙丁鱼,和加拉一起踏着余晖在海滩散步……我需要生活在利加特港,看水手们劳作,看橄榄树的色彩,还有面包,感受她的风景、她的温馨、她内在的安宁。
我正在发现能深深感动我的事物,并试图忠实地——也就是说精准地——描绘它们。
我深深地爱着这一切。不仅仅是它们,还有那天空中的葡萄藤和驴群都使我备感愉悦。
从他的文字里,我们感受到了一个美善的世界。他在写下文字的时候就知道那些文字将会穿越时空到达我们手中,他将自己的著述比作一张饭桌,“而这张桌子就是您手中正在阅读的这本书。它的目的乃是在百年之内填饱我们这个时代在精神、想象、道德、意识形态上的饥馑。”天才的未来都是可以被自己看到的,他知道有朝一日他能够“创造出自己的峥嵘天空”。
达利终是特别的达利。他在他一部作品题献中的简短表述或可概括他的大致脉络:
6岁我想当拿破仑,结果没成功。
15岁我想当达利,我成功了。
25岁我想当全世界最轰动的画家,我成功了。
35岁我想以成功肯定我的生命,我做到了。
如今45岁我想画一幅杰作,从混沌和懒惰中拯救现代艺术。我会成功的!本书是这场征战的献祭,我把此书奉献给所有信仰真正绘画的青年。
而在序言中,他说:
能够发生在一个画家身上最幸运的两件事情,第一,是做西班牙人,第二,是叫达利这个名字。这两件幸运的事都发生在我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