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摘自高色调文化编著《伦勃朗》，西苑出版社2024年7月出版）

　　“伦勃朗光”

　　1626年至1627年，伦勃朗尝试创作过一幅单人肖像油画，但之后一直把精力在历史画上，直到1628年左右，历史画的委托迟迟没有进展，他才开始集中精力作肖像画。

　　伦勃朗深受两位巴洛克艺术风格老师的影响，尤其擅长肖像画中光影的描绘。伦勃朗生活的时代距离爱迪生发明电灯还有两百多年，当时人们还沿用中世纪常见的油灯和蜡烛，这种光源都是呈散射状的。文艺复兴时期，画家描绘光源时都以再现真实生活为基准，大多采用均匀的正面光描绘人物和物体，光源基本与观画者视线一致。到了巴洛克艺术早期，卡拉瓦乔的明暗对比法把文艺复兴的正面光改变为侧面光。

　　锐意进取的伦勃朗在卡拉瓦乔基础上，尝试把在历史画学到的技巧运用到肖象画中。他聚集肖像画的光线，尝试让光线产生类似现代聚光灯的效果，并把这束光从上到下斜射到人物面部。这样的聚光画法，有时会让画中人物一侧面部处于阴影中，并形成一个小小的亮光三角。这样，整个画中人物的面部，在光影的明暗对比中变得立体起来。这种光源画法就是被现代摄影师熟知的人像“伦勃朗光”。

　　手头拮据

　　关于画家喜欢在作品中描绘自己这种现象，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之前，画家们在历史画或描绘神秘场景（以《圣经》或古典文学为主题）的作品中，会把自己作为模特放到画面中。到了文艺复兴时期，随着个人财富增加和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兴起，画家强调自身形象的自画像才真正兴起。16世纪时，自画像的创作日趋成熟，其中尤以阿尔布雷特·丢勒（1471-1528）创作的油画、版画和素描自画像为代表。丢勒是伦勃朗崇拜的画家之一，他效仿丢勒，对镜描绘进行自画像创作。

　　伦勃朗画自画像的原因，或许是因为手头拮据的他很难担负起雇请模特的费用，而对镜自画无疑是最经济实惠的方法，也出于他研究人物表情、姿态、动作的热情。

　　他第一幅真正意义上的单人自画像到1628年才创作（见图）。画中，伦勃朗像一个乡野少年一般，顶着蓬松的鬈发，双眼藏在浓厚的阴影中望向画外。自画像创作在伦勃朗一生的作品中举足轻重，他一生创作了100多幅自画像，堪称17世纪的“自拍达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