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漫长的夜晚被分成两半:一半全是感动,深深的,像巨浪推送着海水,在最后一击中,豁出去,与峭壁拥抱,然后飘然而去,化入苍穹,为此,我久久仰望。另一半是沉默,像一壶滚沸的水自动跳闸,缓慢地,冷却,烧透了的沉默,不会烫着嘴。是的,把天赋中最好的那部分找出来,必须接受最严格的训练,然后确认它,用你的一生做出保证,不去浪费,这不是训诫,指令,某个约定,而是一个写作者的全部。兄弟啊,我承认我有过沮丧,却从未怀疑过诗的固执,载着肉体的浊重自转又绕着生命本身公转。
(选自《芙蓉》2025年第2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