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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:忆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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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在葆:一生清白不媚俗
·佟瑞欣·

  2021年2月13日,杨在葆老师永远离开了他所热爱的这个世界,他无比热爱的电影,他无比热爱的观众和上影演员剧团一起合作的同事、朋友。

  记得我在悼词中讲到:杨在葆同志曾说过,“人生就是一幅自画像,关键的几笔不能画歪了,不然就不好看了”。而杨在葆老师就如我们所了解的他,“一生清白不媚俗,遇难时节有傲骨”。

  记得在上影演员剧团成立65周年时,我邀请在葆老师回到上影参加纪念活动,我安排杨在葆老师住在紧邻上影厂的建国宾馆,并请他为活动、为剧团写一幅字。在纪念活动当中,杨在葆老师写了一幅“融通天下”赠送给上影演员剧团(见左图)。当天也是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影之夜,演员剧团在这个平台上举办了上影演员剧团成立65周年的活动。在葆老师站在他写的字后面,站在舞台上充满激情地说了很多很多心里话,说了对上影演员剧团的寄托,对上影的寄托,对电影的爱。

  活动非常顺利,是上影演员剧团一次闪亮的亮相。通过纪念上影演员剧团成立65周年再次扩大了上影演员剧团的影响力,剧团的凝聚力。

  而我事情太多要顾及的太多,也没有时间陪在葆老师好好地坐一坐、吃一顿饭。在葆老师临回北京前,我说我要去看他。他却一再跟我说,你太忙了,不用老管我。那天,我去建国宾馆送他时,在葆老师拉着我说了很多话。他说,小佟团长你对剧团的前辈非常尊重,这非常好,但是你也应该把中青年演员带动起来,把他们推上去,树立你们中青年演员的影响力。你们在社会上有影响力、在艺术上有威信,才能领导好剧团,帮助到剧团。那天,上到剧团发展,小到我个人在艺术上应该塑造什么角色,我们都谈到了。在葆老师一再告诉我:“你不用跟我客气,以后你叫我,我一定来。”

  有了在葆老师这句话,剧团只要有活动我都会想到他。上影演员剧团举办过一场演出,我便邀请了他。当时上影演员剧团还在虹桥广播大厦的18层,在葆老师一到排练场大家都沸腾了,拥抱的握手的,他也非常开心。那一天我请在葆老师为剧团留下了手印(见右图)。

  当时,秦怡老师本来也要参加这场演出的,后来因为摔跤住院了。有一天排练完,在葆老师跟我说,能陪我去看看秦怡老师吗?我说当然可以。那天杨在葆老师、我,还有剧团的办公室主任严琳,我们一起坐着车从排练场去浦东医院的路上,他还提起了当年和秦怡老师拍摄《上海屋檐下》的情景。见面后,两人都非常激动,秦怡老师对杨在葆老师说,你看我现在可以上台的,可是医院不让我去,我原本都答应了小佟要参加演出的。秦怡老师还特意坐起来扶着轮椅走步给我们看。看到秦怡老师状态非常好,大家心情也比较轻松,记得回来的路上,在葆老师一直指着窗外天上的晚霞说,你们看多漂亮赶快拍下来。于是,车里的每个人都举起了相机,对着天空拍下了那一道道美丽的晚霞。

  跟杨在葆老师交往越多,彼此的感情也越深,所涉及的话题也越广。他不但送给我书法作品,还送给我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。如今,在我剧团办公室的一面墙上就挂着在葆老师的书法作品,梅兰竹菊。

  上影演员剧团有着重阳敬老的传统,每年重阳节我们都会动脑筋为前辈们送一点特别的礼物。我就把杨在葆老师为我题写的“梅、兰、竹、菊”请宜兴的艺术家刻到了紫砂壶上,每年还送给剧团演员一个有上影演员剧团标志的“梅、兰、竹、菊”紫砂杯,四年下来,凑满一套“梅兰竹菊”,大家都非常喜欢。在葆老师也非常喜爱我们这个创意,后来我们特别为在葆老师定制了几套送他,以感谢他对我们工作的支持!

  2020年11月7日,我和严琳去北京探望刚刚出院的在葆老师。看到他消瘦的面孔,真的很心疼他。而他自己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,和我们有说不完的话。他还提议“我要帮你组织一次书画展,参与者为上影演员剧团和热爱上影的书画界朋友”。

  那次,我还将特别为在葆老师定制的、题有《电影春秋》的一坛老酒送给他,没想到这一见就成了永别。     (摘自2月23日《新民晚报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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