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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:纪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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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安文艺座谈会大合影
·朱彦 闫树军·
延安文艺座谈会大合影
“突发状况”时郑景康拍摄下的照片

  吴印咸提议室外拍摄 

  常见的延安文艺座谈会大合影“正片”,是由吴印咸拍摄的。

  吴印咸,江苏省沭阳县人,1919年考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,接受正规的绘画训练。在校期间,买了一台勃朗尼方匣式旧照相机,自学摄影。1934年,吴印咸拍摄图片《田螺》,获得瑞士摄影沙龙荣誉奖。1935年,应夏衍之邀,拍摄由许幸之执导的剧情电影《风云儿女》。1938年秋,吴印咸来到了古城延安。1942年,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从此,他把自己的生命与中国革命事业紧紧联系起来……

  1942年5月,吴印咸作为延安电影团的负责人兼摄影师,参加了延安文艺座谈会。因为延安杨家岭中央办公厅礼堂的会场面积较小、室内光线很暗,与会人员较多,在这样的室内环境难以拍摄出好的作品。吴印咸在经过实地测试后,向毛主席提议到室外拍摄,毛主席欣然同意。

  散会后,毛主席亲自招呼大家到外面照相。主席先坐下,同志们很快围在了周围。在当时,没有转机,也没有广角镜头,吴印咸先从侧方拍了一张,这是测试照。随后,他又从正面依次拍了三张,在洗照片时,将三张底片连接起来,便呈现出人们熟悉的延安文艺座谈会大合影。这张合影照,是记录这次会议唯一的一张照片。

  说“唯一”,有人提出疑义:不是一张,应是好几张。的确,经多方面信息汇总,当时至少拍了四张:第一张是正面照,第二张是从左侧前方拍的;第三张是从右侧前方拍的;第四张是正面近景,这张照片上只有毛泽东等十几个人。

  有人说正面近景照是大合影照片的局部截图。其实不是,因为从照片的对比上看,这一局部照片上,毛泽东右手位置与大合影的位置是不同的。另外,田方背后的人,在大合影里是被田方遮挡了左半边脸的,而在局部照片里,是遮挡了下半张脸。

  稍纵即逝的“花絮”

  在吴印咸对好焦,正要按下快门时,突然,一条狗闯入了镜头。毛主席看到后,立马站起来,轰赶这条狗,并对康生喊:“康生,快管好你的狗!”浓浓的湘音把参加合照的人都逗笑了。

  把狗轰走后,吴印咸再次聚焦镜头,准备按下快门。不想这时又发生了状况:坐在第一排的刘白羽是个大个子,身体较重,小马扎撑不住他的份量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小马扎被压塌了。

  这些稍纵即逝的“花絮”,被另一位红色摄影师郑景康抓拍了下来。

  郑景康,广东中山人,1904年生,1923年考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学习。在学校期间,他还学习了摄影这门新兴的艺术。1930年春,郑景康离开上海到了香港,开设“景康摄影室”,专门从事人像摄影。

  抗日战争爆发后,郑景康回内地参加抗战。

  1941年1月,郑景康到达了延安。他留在了八路军总政治部宣传部,成了一名专职摄影师。从1942年起,他在延安开办摄影训练班,培养了大批革命的摄影工作者。

  郑景康作为摄影界的代表,参加了延安文艺座谈会,并在会议期间举办了摄影展。郑景康制作放大了数十张反映延安火热生活和军事题材的摄影作品。总政治部宣传部部长萧向荣亲自帮郑景康策划和选择照片,并为影展题名《抗日初期之一角》。毛主席在一个晚上由警卫员陪同,前来观看,在观展时对一些作品发表了评论。毛主席认为这些照片的最大特点是“能够抓住动态”。

 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结束后拍摄大合照时,擅长抓拍的郑景康在“外围”“捕捉”了成为历史独特记忆的瞬间。

  话剧演员田方很想挨着毛主席坐,于是“抢占先机”,坐在了毛主席的左边,张悟真见田方抢了好位置,便急忙坐在了毛主席右边。

  延安文艺座谈会大合影给人直接的感觉是“形散神集”:第一排坐在马扎上,第二排坐在高凳上,第三排站着,第四排则站在条凳上,第五、第六排是把条凳放在会场门口的台阶上。背景就用开会时会场门口。这一形式上的“散状”,体现出座谈会后思想的高度聚合,从争论、意见不一,到思想认识的高度统一。而在场上出现“突发”状况时,伟人站起身大声说话,其意是大家都在照相,不要被“突发”事件搅了兴致。当马扎被坐塌,响声传来,毛主席也不由地转头看了看。这些细节,都被郑景康抓拍了下来。 

  (摘自《炎黄春秋》2022年第5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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