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战之后,意大利成为战后除苏联之外拥有共产党员最多的国家,占到人口总数的五分之一,共产党的影响力在意大利部分地区也在逐渐加强。作家卡尔维诺(见图)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远赴苏联的。他于1951年10月乘火车出发抵达莫斯科,11月返回意大利,前后历时约50天,一路写下了这次旅行的所见所闻。
一是莫斯科。卡尔维诺像普通游客一样游览了红场、克里姆林宫、普希金广场、列宁山等地,并夹杂着切身感受到的苏联与意大利的不同之处,比如莫斯科从来没有雾;比如莫斯科人习惯了排队购物;比如莫斯科店铺营业时间较迟。之后,卡尔维诺开启了他在莫斯科的文化之旅,足迹遍布剧院、博物馆、音乐厅、图书馆、电影院和大学,他几乎不愿意错过每一个和当地文化、当地人深入交流的机会,并把相关的情况写进日记中,要么是介绍某一位著名的艺术家,要么是记录下一位和他一样的普通观众或读者,要么是呈现出他在参观和游览中的兴趣点。
二是巴库。如今已成为阿塞拜疆首都的巴库在1950年代还属于苏联。在巴库,卡尔维诺参观了城市建筑,走进电影院、博物馆、科技馆、音乐厅,介绍了革命者基洛夫、诗人尼扎米、工程师卡法·罗夫和城市之间的关系。关于石油,他写到,“石油是巴库的财富,当你环顾四周,到处都是油井,即便是在海上”,继而介绍了巴库的石油工人和石油联盟在巴库的文化馆。关于文化,卡尔维诺关注的是巴库的一个图书馆,他特意强调这是一个“一切都免费”的图书馆。
三是圣彼得堡。在涅瓦河畔,卡尔维诺一面流连于冬宫、圣以撒大教堂等建筑的恢宏气势,一面围绕一艘古董巡洋舰回顾着战争中城市的历史;在基洛夫文化研究所,他挨个屋子听关于外交政策、金属加工、经济掠夺的讨论会,看表演、聆唱诗、听演奏;在糖果厂,他驻足于漂亮的生产机器,品尝各式各样的糖果。在圣彼得堡的最后一站,卡尔维诺等人去了“玩具之乡”,类似现在的儿童活动中心,孩子们可以在那里玩桌上曲棍球、桌上足球、举办画展、操控微型机械装置,是一群“坚定而快乐的年轻人”。在卡尔维诺的笔下,1950年代初期的俄罗斯稳定平和,充满活力。
基于他的作家身份,卡尔维诺本能地关注在苏联所见到的文学符号。比如,他在一个学校发现普希金的画像和列宁、斯大林的一样多,之后才是托尔斯泰、果戈里、莱蒙托夫和马雅可夫斯基,尤其使他不可思议的是,画像也包括后来被认为是伟大作家的陀思妥耶夫斯基,而当时“西方人有人说苏联已经忘记了他”。再如,巴库之行结束前,卡尔维诺收到的礼物中包括托尔斯泰《复活》的阿塞拜疆语版本。在苏联的两个月里,卡尔维诺逛了很多图书馆和书店,注意到巴尔扎克、雨果、狄更斯、哈代、刘易斯、欧·亨利等人在苏联的影响,同时也买了一些他喜欢的文学名著。 (摘自6月17日《文艺报》 符晓文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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